他们相信公平原则不仅仅局限于白人,他们相信公平审判应适用于每一个人;他们看见黑人就会谦卑地想到,没有上帝的慈悲就没有自己。这是《杀死一只知更鸟》中的阿蒂克斯律师所代表的一部分美国白人所想的,阿蒂克斯更是这样践行的。
故事发生距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阿蒂克斯的所思所为,他所坚持的信念在今天依旧有着十分贴切的现实指导意义,这是它之所以成为经典的意义所在——现实社会的规则往往背离它当初制定的初衷而最终只对弱势人群起惩戒作用的,法律在权势和金钱面前常常是不堪一击;社会将人分为三六九等,贫富悬殊的日益扩大,底层民众晋升渠道狭窄、无望,垄断利益集团对财富的大肆掠夺…….我们的内心都期望人人生而平等,公平原则不仅仅局限于某些特殊人群。但每当自己碰到机会能享有特权的时候,我们内心就会自动调节到暂时不提公平、平等原则的频道,坦然处之而没有丝毫的羞愧之心。这时候的人常常是宽于待己,严于律人。
在那个黑人永远低人一等,即使不做坏事也是坏人的年代里,如果阿蒂克斯没有非凡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他就不会去为活在最底层的黑人当辩护律师,并且在法庭上留下了一段振聋发聩的名言:“在这个国家,有一种方式让一切人生来平等——有一种人类社会的机构可以让乞丐平等于洛克菲勒,让蠢人平等于爱因斯坦,让无知的人平等于任何大学的校长。这种机构,就是法庭。我们的法庭有缺陷,但在这个国家中,我们的法庭是最伟大的平等主义者。在我们的法庭中,一切人都是生来平等的。”
随着故事的深入——我看到的阿蒂克斯不仅仅有着颀长的身躯和俊朗的外形,我还看到了他拥有一颗高贵无比的心:自从当了一位黑人的辩护律师后,他和他的两个孩子常常会受到小镇上一些白人无端的侮辱和辱骂,每当这个时候,无论对方作出多么偏激和过分的行为,甚至往他脸上啐口水,阿蒂克斯总能做到平静地、理智地甚至是优雅地应对。他还教导两个孩子换个角度去理解别人的行为逻辑。阿蒂克斯曾经帮助过坎宁安先生,对于坎宁安参加暴徒一伙要加害于他的行为,律师让孩子们这样理解:“他本质是好人,只是和我们其他人一样,有自己的盲点。”正因为他的身体力行,孩子才会在一伙白人要加害阿蒂克斯的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用孩子式的机智保护了自己的爸爸免受伤害。
看到这里我们扪心自问,即使没有处于恶劣的环境里,我们又有多少人具有这样哪怕是十分之一的勇气呢?!对比之下我们惟有深深的羞愧,有的时候我们仅仅是遵循自己内心的良善做一点事,哪怕只是碰到小小的阻力和困难,我们常常就会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退缩、反悔。实现公平、公正、人人平等的社会形态需要我们这个时代每一个个体尽力做好自己,让我们逐渐向美好更靠近一点。
看完了这个发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美国南方小镇上的故事让我不由自主地陷入深思,同时想起了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树说过的一段话——在一堵坚硬的高墙(代表体制)和一只撞向它的蛋(代表民众)之间,我会永远站在蛋这一边!
玛亚点评:本文紧紧把握住这部作品的核心价值——“公平、公正、人人平等”展开论述,既有宏观的思考,又有微观的剖析,观点鲜明,分析到位。而作者对于这部作品现实意义的关注和反思,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字里行间表达出的“勇气”可以引起强烈的共鸣。尤其文章结尾处引用村上春树的那段话,画龙点睛,振聋发聩,为全文划上一个精彩有力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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