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5日。深圳音乐厅。
七点半还没到,姑娘们陆续来了。门口出现一位,大家都会小小的惊呼一声,实在是太惊艳了。作为“玛亚生活会”的音乐会之约,有一个特别的提示,鼓励晚装出席,因为这是传统的西方音乐会着装。
在音乐厅听了很多次演出,见过不少短裤人字拖型、球衣球鞋款、草帽沙滩系、摇滚嬉皮装……与那些隆重的晚礼服对比,像来自不同的星球。
今晚,大家不约而同亮出了自己的风范。丰的紫色收身订制裙,敬的黑色曳地晚礼服,coco的米色蕾丝装、沛的“托斯卡那艳阳下”,欣的波点裙配天鹅绒小外套、连女儿也是蓬蓬花裙配了同款的小外套;当然,还有玛亚老师的白衬衣搭一条长到脚踝的深灰绉纱长裙,一条黑色腰带挽成一枚大大的蝴蝶结……这二三十位优雅的lady盈盈伫立,让耀眼的金树大厅,似乎更加亮丽夺目。难怪连背影都被人拍照放上了微博。
当看着英国牛津童声合唱团的成员们走上台的时候,你就知道穿着得体,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12位成年男子和16位男童,两手相握,矜持进入。白色衬衣、深色西装、外罩黑色的斗篷,领结、马夹、腰封、黑袜、黑皮鞋,穿得严丝合缝,那一丝不苟的作风,告诉你,他们的音乐也是如此。
28名男士正襟危“站”、一言不发。指挥手起,《过去的好时光》如风般飘来,那么遥远、那么轻柔,似乎瞬间被带进一座古老的大教堂。的确,合唱团成立于16世纪,已经有500年历史,是牛津大学基督大教堂中的唱诗班,也是英国最知名最古老的童声合唱团之一。
曲毕,大门洞开。一股人潮鱼贯而入。原来是迟到者,抱着孩子的、兄弟连的、姐妹淘的,熙熙攘攘,好一阵才消停。台上的先生们,站得笔直,连那些小男生,也不曾左顾右盼,专注地看着观众。也许,最好的外衣就是尊重,尊重音乐、尊重别人。
歌声复起。深情、忧伤的《啊罗宾》、《为什么不是我?》;悠扬、动人的《斑鸠》和《我的灵魂在我的国家》……你开始还觉得这些英国绅士有些刻板,一开口,脸上的表情立即活泛起来:清亮的眼神、耸动的鼻尖、柔软的嘴唇,一串串音符,像天使的翅膀扑闪着就飞到了空中。最左侧第一个男孩儿,满头金发、皮肤透光、表情丰富,简直就是油画中的小天使,笑起来,五官全部凑在一块;尤其是唱到《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那首《你已经老啦,威廉爸爸》,调皮、顽劣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最喜欢埃尔加的《黄昏景色》,声部层层推进,如油彩在画布上不断地挫;浮在缥缈声音上的,是一幅梦境般的乡村风光。《玫瑰,玫瑰》一出声,我的鼻子突然有点酸,那个男生像极了“哈利波特”,他爱上位玫瑰一样的女孩,想摘下这朵花,但是玫瑰刺痛了他。
沉浸其中,却不时被小孩的吵闹声拽回现实;曲间鼓掌也总是发生,每到这时,绅士们就静静地,等着现场归于平静,再开始下一首曲子。他们那么安宁地歌唱,不激昂、不急躁,不刻意、不炫耀,听着心里像流过一股泉水般清澈、透明。
让合唱团声名远扬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它的音乐基地——牛津大学基督教堂,是电影《哈利波特》中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拍摄地。这时,《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插曲《祸不单行》响起,渐进的节奏、古怪的趣味、恶兆意味的歌词,暗示着那个圣诞季前所未有的凶险,整个音乐厅弥漫着浓郁的中古世纪色彩……
人们最熟悉的是保罗·麦卡特尼和约翰·列侬的《昨日》。这是二十世纪最著名的英国摇滚乐队“披头士”的经典歌曲,“昨日的爱情给我带来了无比的幸福,而失去了爱的今天是多么令人难以承受……”优美的旋律,天籁一般的唱腔,勾勒出每个人心灵深处那失落在昨日的影子。
那一刻,爱在这里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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